荷兰往事（4）：性不性由你

Netherlands Travelogue (4): Sex in Sexuality

Amsterdarlands Travelogue (4): Sex in Sexualitym is known by many people as the place of sexual freedom and has a reputation as a place where you can buy sex and drugs. Amsterdam sex clubs, brothels and strip shows as well as many other forms of sexual entertainment available throughout the city have become highlights of the Amsterdam Red Light District. However, the City of Sin and the country have more to offer when we talk about sex in sexuality.

荷兰人天生就有资本谈性。

按中国女性的审美观，身高是性感男人重要的衡量标准。而据说有人做过一个调研，全球男人身高最高的就是荷兰人。老古人说食色性也。鲜有人知道荷兰人小国大志，她嘴上不这么张扬，但把食色做到经济上的极致，每年在食色上赚取大把的钞票。荷兰是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食品及农产品出口国。但她的国土面积仅相当于四分之一的广东，两个北京大些。而另一面是荷兰的旅游，每位到场的游客都心照不宣的认为荷兰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开放性，阿姆斯特丹被称之为世界的性都。尽管临近的德国和法国都要笑了，荷兰人不置可否，你爱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反正与人的好奇心相比，荷兰人因着自由性都、毒品放开等字眼正闷声发大财。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窄窄的街道两旁和临近的街区，搔首弄姿的橱窗女郎，人来人往的脱衣舞场、大快朵颐的大麻商店、琳琅满目的性商品店。人性的放开程度大可以让你泪流满面。

讲到性，人们还附会的认为，跟日本人发达的AV文化一样，荷兰人的开放性与其国民都处于不利的自然环境有关。但荷兰是个低地之国，这个国度的人都生活在海平面之下，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好像每天都生活在水里，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海洋吞噬。好比如日本多火山，在这样的国度里，人们自然有些尽情享乐、活在当下的心思。但真实的情景是日本人的色情让你觉得有些文明人底下感觉出来的一点猥琐，这点可以从日本的AV电影中看出端倪，但也有人认为，这其实是日本人的真实，探究人性中好奇而已。而荷兰人是率真的，自然的，生活化的。性是天生自然的，不需要做作造作。然而两个国度都让人起钦佩到窒息：那就是性文明张扬下的秩序，这种秩序给人文明。我没有去过日本，所有有关日本的更多是基于与日本朋友的接触和文字等虚拟的理解，而在荷兰，除了感官，除了文明，我还能直观地感觉到性而不乱的社会真实的带入感。

在阿姆斯特丹中央火车站不远处，会有一条游客街道，街道挤满了游客。最早到了荷兰的时候，我借宿在英国朋友的一位荷兰朋友露丝那里。我是8月底到达荷兰，夏天末尾的荷兰其实是最美好的季节。烂漫的阳光却很凉快，因为离开学还有些日子，我索性在阿姆斯特丹闲逛起来。朋友白天要工作，我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带着地图，四处闲逛。来到这条布满游客的街道，挤进那些所谓的性商品的商店，最开始确实把我镇住了。但见喝水的杯子做成男人阳具的形状。你要有勇气，可以捡一堆有各种各样男女春宫图的明信片，写上地址就寄出去了。因为来自一个没有公开场合这么干净利落地表达人体的文化，所以开始我还会有一种羞涩感。但见人群中大妈大叔大婶怡然自得，挑挑拣拣，我还扭捏作态，反而觉得自己不是特别像样。

露丝和她的两只猫皮皮和波波住在一起，在阿姆斯特丹的某个街区，二楼。很安静。我的到来，算是打破了家的安静。做了几次饭，聊了几回天。因为先前都不认识，所以共同的话题引入都是英国朋友开始的。有一次，她拿出好久以前的照片，不小心，居然有一张是他们出游的裸照图。这个让在场的我有些尴尬。她索性大方地介绍起她那个年代的荷兰，她年轻时的故事。那还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欧洲，年轻人张扬个性的年代。年轻的她酮体是美丽的，但我不敢多看一眼。总有些异样的感觉。那晚没有多想，睡下。皮皮非常的淘气，来回在客厅和睡房蹦跳，除此之外，夜里的阿姆斯特丹其实很安静……

第二天，她照旧上班，我骑着自行车去了阿姆斯特丹所谓的性博物馆。博物馆其实并不算大，我记得是两层楼。春宫图为多，东西方皆有。特别是日本的春宫图，给人一种唐风宋俗的带入感，仿佛进入华夏文明的古代。那是画，带着艺术家的笔触。而到了西方文明的性版图，胶卷的纵深，那是真实了很多，但索性反倒没有太多的惊喜，难得真实，却以当今互联网的发达，这些图片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反倒是对比先民的春宫图，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灵动的清新感。还有各种从古至今的压箱底的所谓的性具，有意思的是，性具总是以阳具为多，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或者说明女性更多是扮演了被压制的一方，所以人们的想象力和性具创造力都给了满足女性的需要。或者另一种解释是，自古性文化以男性张扬进攻性为主，男性的阳具具备攻击性和力量的表征，所以性具之霸气外露以阳具为主或者也是一种合理的解读。　

看了一个学者一篇论文，比较美国及荷兰等国的青少年的性教育情况，荷兰虽然宣称是性自由的国家，却发现美国青少年的性伙伴数量比荷兰高，无保护性行为及意外怀孕等比值比荷兰高得多【2009年联合国的一项报告指出荷兰的青少年（15-19岁年龄段）怀孕率仅为美国的七分之一】。研究发现，在自由为生命的美国，父母对青少年的性教育却显得相对保守，有的美国家庭会认为性对自己的孩子而言是一件害羞需要遮掩的事情，而荷兰家庭中的父母相对开明多了，总体上，父母会将孩子看成独立的个体，有性的权利可以坦诚相见。学校教育配合青少年认识到自我保护性行为的重要性。所以，坦诚的面对和交流反而赢得了青少年对性的尊重，保护了自己。这或者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思考。

有人说人类离开了性，便无以为续，性最低表达是繁衍，然后才是快感等等建基在享受的精神层面的东西。性的理性解读是一门叫做性学的学科，介于社会学、医学、心理学等等一门交叉科学。当你严肃地研究它的时候，性不性由不得你，性不性有你，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是被研究的对象。当你来到阿姆斯特丹，你可以在纸面研究之外探究人性。因此，我们说，来到荷兰，性不性由你。

写到这里，想起美国作家米勒的《北回归线》，此书描写一位侨居巴黎、穷困潦倒的艺术家在欧洲另一座自由之城巴黎的夸张荒诞的生活。传统上，巴黎给人上流、贵族和一切美好的东西，但在米勒眼里却是在工作、交谈、宴饮、嫖妓等超现实主义的变形的生活细节中揭示人性。看起来有些反主流的叙述却于今被人视为经典之作。米勒并非要表达巴黎的这种不为人知的做派是下作的，尽管巴黎也阻止不了因为米勒而被人贴标。城市是人性的载体；人性是城市表达。米勒真正要叙述的是，巴黎神秘的贵族面纱彻底地剥干净了，巴黎和所有的有人的人性是一样的。在欧洲的日子里，只是淡淡地记得巴黎也就擦肩而过，露水情谊而已。只消得读完《北回归线》，便知贵族和精英和底层人性没有一步之遥，而是一体的。

如果巴黎把贵族剥干净了；阿姆斯特丹把所有的人性剥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