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 Ancient Popes to Drink Wine!
这个夏天,很难得地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长达三周的法国自驾游,而且不夸张地说,居然还有惊无险地与法国国庆日当天尼斯的恐怖袭击擦身而过。如果你曾经徜徉在南法艳阳下的薰衣草、向日葵田,或是蔚蓝海岸那令人心旷神怡的旖旎海滩景致里,你必然无法饶恕那些用血腥和恐怖来玷污这个人间天堂的极端分子。
从巴黎租了车,我先开到勃艮第(Burgundy)呆了几天,在第戎(Dijon)和伯恩(Beaune)各拜访了几家酒庄,接着再南下到罗纳河谷(Rhone),以古城阿维尼翁(Avignon)作为根据地,继续拜访周边产区。从法国北部下来,最直观的感觉就是阳光更加耀眼,温度越来越高,不但衣服越穿越少,还不得不取出深色墨镜再顺便买顶草帽戴上。干热的空气中,如果被太阳晒到了,甚至会觉得发烫地疼,就着空气中飘散的薰衣草、迷迭香、鼠尾草等各种野生香草气味,给人一种离烤肉不远的想象。不过一旦太阳下山了,气温也就很快降下来,凉风徐徐。
北罗纳河地势狭窄而陡峭,南罗纳河则是开阔而平缓,气候更温暖甚至炎热,日照充足。北罗纳河的红酒以西拉(Syrah)为主,有些产区会加上一点白葡萄品种维欧尼(Viognier)一起发酵,但在南罗纳河则是以歌海娜(Grenache)为主,可能加上西拉、慕合怀特(Mourvedre)、神索(Cinsault)、佳丽酿(Carignan)等调配,使用的品种可以多达十几种。
罗纳河谷法定产区分级里最基本的一个等级叫做罗纳河谷法定产区(Cote du Rhone),再好一点的是罗纳河谷村庄级法定产区(Cotes du Rhone Villages),不过只有少数村庄可以在这个级别的酒标上再标注村庄名。再高一个级别的,则是直接以地名作为法定产区名,例如教皇新堡(Chateau-Neuf-du-Pape AC)、Gigondas AC、Vacqueyras AC等。
我在此地约了拜访的第一个酒庄位于阿维尼翁西北边仅15-20分钟车程的塔维拉法定产区(Tavel AOC), 它是个由85个小酒农组合起来的合作社,名字就叫塔维拉酒庄(Les Vignerons de Tavel)。这个产区不大,总共就九百公顷左右的葡萄园,由塔维拉酒庄成员拥有的葡萄园面积差不多是整个产区的一半。酒庄屋顶上的招牌用法文写了大大的“塔维拉,法国第一桃红酒”(Tavel 1er Rose de France),这倒不是自夸,而是它确实是法国第一个专酿桃红酒的法定产区。
酒庄建筑是在产区成为法定产区的隔年,1937年完工的,目前已经成为法国国定的历史建筑物。它也是第一家在开幕时有法国总统亲临剪彩的酒庄。虽说是在1936年成为法定产区,但它的历史显然长得多——早在14世纪,因派系之争而迁移到阿维尼翁的七任天主教教皇,以及许多历届的法国国王早就对这里的桃红赞不绝口,也因此它有着“桃红酒之王,王者的桃红酒”之美誉。即使后来教皇迁回梵蒂冈,他们还是维持着饮用罗纳河谷葡萄酒的习惯。
这里栽种着多个南罗纳河典型的葡萄品种,一般混酿中都是以歌海娜(Grenache)为主,搭配一些西拉(Syrah)、慕合怀特(Mourvedre)、佳丽酿(Carignan)、神索等(Cinsault),也有一些白葡萄例如克雷尔特(Clairette)、布尔布伦(Bourboulenc)以及白歌海娜(Grenache Blanc)等。本庄最高档的桃红酒“塔维拉牌皇家酒窖”(Cuvee Royale)葡萄来自布满鹅卵石的葡萄园,成熟度高而且口感更厚实,加上西拉比例也多一些,酒的颜色明显比普罗旺斯桃红深了不少。除了塔维拉法定产区桃红,本庄也产一些挂上利哈克(Lirac)、罗纳河谷(Cotes-du-Rhone)法定产区或奥克地区餐酒(Oc IGP)等级的干红或干白。
目前本庄的酒在国内已经有引进,经销商有Cityshop城市超市、Enoterra依诺田珑以及集美酒等。
接着拜访的哈斯托产区(Rasteau AOC),葡萄品种也是这几种,不过可以产干红、桃红与干白,还有比较特殊的,以歌海娜酿造的加强型甜红酒(Vin doux naturel)。目前,Rasteau 产区的干红与自然甜酒已经属于独立命名的法定产区,而干白和桃红则属于罗纳河谷村庄级。本次拜访的也是一家重要的合作社酒庄,名为哈斯托酒窖(Cave de Rasteau),他们的品牌名是奥特斯(Ortas)。
酿酒师带着我到山坡上最好的地里去看80岁以上的老藤歌海娜,它能抵抗终年吹拂的密斯托拉风(Mistral)又有很强的抗旱能力,产出的果实虽然数量低,但风味集中而浓郁,酒体饱满绵密,带有干果、烟草和香辛料味,跟教皇新堡产区(Chateau-Neuf-Du-Pape)的酒品质有得一拼,但性价比更高。酒庄里,培养葡萄酒的容器主要是水泥槽和大型老橡木桶,小型新桶用得少,主要是因为南罗纳河的葡萄品种大部分需要氧化式的培养,但不适宜有明显的木味。本庄最具代表性的有Rasteau Prestige(拉斯多)、圣母(Notre Dame Des Vignes)和署名(Signature)系列。ORTAS 酒庄也生产邻近另一个村庄 Visan 的干红,其中有几款酒在国内已经由CityShop城市超市进口。
继续往南开,在距离尼斯比较近的地方,我来到了普罗旺斯产区(Provence)的名庄——圣马赫堂酒庄(Chateau de Saint Martin)。很少人知道,普罗旺斯在1955年也曾有过酒庄分级(Cru Classe Cotes de Provence)的制度,本庄就是23家取得这个级别的庄之一。它是个从17世纪传承至今的家族酒庄,第一代庄主是法国贵族Sully公爵,最近几代多是母系传承,依然继承了贵族的封号。现任庄主阿德琳巴瑞(Adeline de Barry)的母亲在他们的葡萄园里发现了古罗马人酒窖的遗迹,还主导了考古队的探勘发掘,证明了此地悠久的酿酒历史。从遗迹可以看出它是个规模不小的豪宅,里面的酿酒槽和酒窖说明了当时的酿酒工艺已经相当成熟。到了中世纪,此地酿酒的工作则多半由修道院掌控。葡萄园旁也还保留了修道士建的教堂。
既然来到了普罗旺斯,招牌酒当然就是桃红啦!圣马赫堂出了几款风格不同的普罗旺斯丘法定产区桃红,其中圣马赫堂爱妃永驻桃红葡萄酒(ETERNELLE FAVORITE)赢得了今年法国农业部巴黎大赛的金奖,而另外几款如窈窕淑女桃红(Reserve des Gentes Dames Rose)或玫瑰之舞桃红(Rose&Roll)等,则是因性价比而相当受欢迎。9月号的英国Decanter杂志特别推荐了本庄的女爵干红Comtesse Cote de Provence 2013,你很难想象普罗旺斯还能产出这么绵密复杂,又有陈年潜力的干红。另外,我还尝了一款奇怪的传统酒,它是以煮过的葡萄汁发酵而成,称作Vin Cuit——中等酒体的红酒,带甜味和果干、煮水果味,有点像是酒精度不那么高的波特酒。目前本庄的酒也有几款已经进到国内,由CityShop城市超市经销。
虽然“简单易饮”、“生活化”的桃红酒让普罗旺斯取得了市场上的成功,但本地的酿酒师并不满足于现状,纷纷把更多资金和精力投注到打造高等级、有优秀陈年实力的代表性干红上面。普罗旺斯产区一些优秀酒庄的高等级红酒已经渐渐开始赢得国际酒界的关注与肯定,也很值得大家尝试看看!
This summer, the author drove to visit wineries in France for 3 weeks. First he reached Burgundy and visited some wineries there, then he drove to the South of the France, following the 14th century popes to drink their favourite wines! In the following days, he visited Rhone, including Tavel, Rasteau, Provence. It really is a nice jour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