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门语言,它的名词带有混合口音,并且ğ是不发音的,就像曲棍球的裁判那样,尝试将各种互相格斗的元音分离开来,那么,你肯定会爱上这门语言。我这里讲的是土耳其语。例如,拿该国主要的名为Őküzgözü(译为“公牛的眼睛”)的本土红葡萄品种来说,就不容易拼读。与它同样难以拼读的是另一种名为Boğazkere的寻常葡萄,它也用于酿制土耳其人称之为Büzbağ(记住,ğ是不发音的)的单一品种葡萄酒。
来自加州的Daniel O'Donnell是土耳其最大型、进步最快的酒厂之一的Kayra酒厂的酿酒顾问。他称Boğazkere为“葡萄中的John Wayne”,这是非常恰当的描述。Buzbağ红葡萄酒高大健壮,膀大腰圆,单宁丰富,酿自土耳其东部安纳托利亚(Anatolia)产区,那产区是名副其实的葡萄酒的摇篮(这里与加拿大有些关联:Buzbağ葡萄酒有时候跟冰酒的酿制方式相像——Boğazkere葡萄被挂在葡萄藤上直至冻结,然后被压碎。)
这些葡萄种植在沿着河流的一个小镇上,接近亚拉腊山(Mount Ararat),那里是洪水过后诺亚的着陆地。根据《创世纪》第九章、第20篇的记载,当诺亚一踏上那块旱地,第一件事就是开辟一个葡萄园。这在他的头脑里是如此重要,我猜想,他肯定在他的方舟那里设有一个贮藏量很大的酒窖,否则他跟那些晕船的动物们怎么能在海上漂流一年零十天?(如果你认为他的航程只有四十个昼夜,但那只是下雨的天数——洪水退去,船着陆,这过程更漫长。请见《创世纪》第七章第11篇至12篇,第八章第13篇至16篇。)
在多伦多的酒精饮料专卖店,我没能找到任何土耳其葡萄酒,这并不让我惊讶,因为土耳其98%的葡萄酒都在国内喝掉了。因此我喝到的第一杯来自世界上最早的葡萄酒产区的葡萄酒是在土耳其航空上(顺便说一下,那也是这些年来在飞机上吃到的最好的食物)。那时候我正飞往土耳其伊兹密尔市(Izmir)参加一个葡萄酒博客研讨会,礼貌有加的航班空服人员允许我试喝他们飞机上拥有的每一款酒。这是当我拿数杯美酒与一盘美食相搭配时潦草记下的品酒笔记:
Kavaklıdere Narince-Emir 2011,土耳其最古老、最大型的酒厂,这酒让人想起灰比诺,新鲜,舒服,顺口,散发着白桃子和梨的水果风味。
KavaklıdereAncyna Cabernet Sauvignon Syrah 2011,颜色深浓,干型,令人愉悦。接着,一位穿着大厨外衣、戴着松垮帽子的男空服人员给我带来了两杯商务舱的葡萄酒。
正如你想像的那样,它们质量更好:Kavaklıdere Prestige Narince,很像用橡木桶陈酿过的霞多丽。Karma Merlot-Boğazkere 2010,纯朴的黑醋栗风味,带有柔和的单宁。
这可能有些让人惊讶,但土耳其的葡萄园面积位居世界第四,位于西班牙、法国和意大利之后,共150万英亩。这些产量中,最大一部份是食用葡萄和做成葡萄干,特别是小葡萄干(sultana),它是土耳其种植最广泛的品种。虽然酿酒葡萄的产量与这些葡萄的产量如此不平衡,但他们的葡萄酒产业却蒸蒸日上。
据说,土耳其的葡萄园是1200至1500款本地酿酒葡萄的家园,但现在,商业性种植的葡萄品种不超过60款。对于一个能声称是圣经之源的产区,葡萄酒产业本身就是一个现代化的创造。毕竟,土耳其基本上是一个穆斯林国家。土耳其的葡萄酒之父阿塔蒂尔克(Attaturk)也很著名,品格值得称赞。1925年,土耳其首次通过帽子法(The Hat Law),将土耳其毡帽列为不合法,支持西方帽子的的时候,他也创建了土耳其第一个商业葡萄酒厂。
现在,土其尔的葡萄酒产业正在茁壮成长,但却是在古怪的官僚主义和章程的包围限制下的成长。例如,酒厂不容易进口用过的木桶。有人告诉我说,酒厂只能租赁旧酒桶,当租赁期到时,他们必须归还那些酒桶。这意味着酿酒师很大程度上依赖新桶来酿制每一年的葡萄酒,而这给予了他们的酒很多橡木风味——那种风味已变成土耳其人在喝他们的葡萄酒时期待的风味了(就像人们喝希腊酒时已习惯了松香树脂的香味,而树脂松香早初则是为了封存两耳细颈酒罐)。
除了土耳其本地葡萄品种,事实上,你也可以在这里找到在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熟悉常见的葡萄品种,虽然这些“国际”葡萄品种一般种植在土耳其的西方,通常与本地葡萄品种调配。越靠近亚洲,越多本地葡萄,葡萄园也显得更原始粗犷,就像是这些葡萄藤从泥土里拽出那个诺亚自己种植了这些葡萄藤的古老记忆。
《酒典》,有益有趣的葡萄酒杂志
2001创刊